那些剩下的滋味
木心说:“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、马,邮件都慢……”乡下的河流,如丝绸般慢慢划过,暑气中吐着舌头的老黄狗慢慢踱步,树荫中的鸣蝉永不停歇的撕扯喉咙,声音很慢,逐渐漾开……
小时候,我最喜欢趴在桌子上,歪着头看奶奶在厨房里做饭。奶奶熟练地给排骨焯水,晾凉,再把糖醋酱汁倒入锅中。酱汁裹满了排骨,在锅里“咕嘟咕嘟”的冒着泡泡。酱香混合着肉香扑面而来,对于食物的欲望瞬间被勾起。夕阳懒懒的照在奶奶身上,糖醋排骨的味道也深深地烙进了我年幼的记忆里。
时光流逝固然慢,但还是从一顿顿糖醋排骨中溜走了。它一直流到了现在,顺带掠去我的稚嫩懵懂,也在奶奶的面颊上刻下深重的痕迹。
近些年,哥哥去外地读大学了。每逢节假日,姑姑带哥哥回来,糖醋排骨成为了餐桌上必会出现的一道菜。排骨上裹满了亮晶晶的糖醋汁,再撒上白芝麻加以点缀,琥珀油亮,平香滋润。
用筷子轻轻夹上一块,筷身上顷刻沾满了糖醋汁,连米饭也被染上一层酱油的颜色。排骨入口,最先席卷口腔的是白芝麻的香,再细嚼,其他味道也接踵而至。一时间,酱汁的酸甜佐以肉的鲜甜在嘴里爆炸开来,外焦里鲜嫩,微带点酸,咸咸的还有点甜。再舀上一勺酱汁拌拌饭,粒粒分明的米饭上裹满了酱汁,清香的米饭,酸甜鲜美的酱汁,让人欲罢不能。
大人们总是在餐桌上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,谈谈新闻,唠唠家常,偶尔再给小孩夹上一筷子的菜。而我和哥哥,却总是为最后一块排骨花落谁家而争论不休,其乐融融。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,屋内却明亮而又温暖,碗碟清脆的撞击声、交流声、笑声,伴着浓浓的香气从窗户中飘出了屋内,飘散在楼宇间,深巷中,空气中是酸酸甜甜的气息,这又给糖醋排骨默默地附上一种别样的味道。
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,如丝绸般划过的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。
山河远阔,不如一场人间烟火。
妈妈总觉得奶奶做的糖醋排骨太甜,说这样对身体不好,可奶奶总笑着回答完“知道了”,再继续保持自己一贯的水准。或许,这不仅仅是停留在口腔里的那一抹甜,更是在那些艰苦时光和岁月里给予慰藉的一份情怀。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感情倾注,这一盘糖醋排骨才化为我们每一个家人记忆中的一部分,映照着爱,成为迢迢不断的牵挂。
岁月蹉跎,时光更迭,我的生活被时间这一筛子筛去了愉悦的童年时光,筛去了过去艰苦的岁月,但也留下了一些——那些剩下的,是家的温暖味道,是奶奶细腻柔和的爱。现在日子仿佛过得快,但那些爱,未曾淡却,那种味道,一直不变。
落雁的方向大雁的尾翼一瞬而过,校园的绿水波纹不起,倒影,是消瘦的亭。盼着大雁飞过,对此陌生的面孔朝向小塘,期待青春的色彩,回味过往的无穷,眼眸中,是水波荡漾的倒影,白云穿梭过浮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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