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什么都没有
——写给自己的一封信
亲爱的米:
好久不见,见字如晤。
太久没有写过信了,不论是给你还是其他人,这感觉真难受,像是把自己揉成了纸团,本是一张白纸时还可假装无事发生,如今却皱巴巴的都在心里。我有几次都想提笔写信给你,刚进文科班还不适应时想和你聊聊,但很快你又要投入新的“战斗”;2022新年一至就想给你写祝福,迷迷糊糊中又把这项坚持了四五年的传统荒废;联考完大哭一场后誓要好好和你谈谈,拖着拖着又到了疫情来袭。这信就一直挨到今日,使我疑心这是时间刻意的安排,非要在此时此地此景不可,一人的书桌,空空的脑袋,不休的雷雨,无人的街道,此时只适合和自己对话,继而我才深信它必然有它这么安排的理由。
快要落笔时我却迟疑了,攒了好久的话突然不知道要说给谁,我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哪一个时刻的你最适合听到这些话,后来才明白其实无论哪个时刻都可以,因为那都是我一直思念、一心想回去的时刻:写给考试前的你,那时的你总急于用一张试卷去证明什么、兑换什么,全然不知横亘在前的会是一条真正的生活大川、生命险滩;可以写给一年前的你,那时很多的选择还没来得及灵验,每一条前路在你看来都灿烂无比;甚至写给初三冲刺的你都可以,那时“进入雅本”成了唯一目标填满你的心,所谓梦想你伸手去摘便是。
这些时候的你或许天真,但在我看来多少是富足的,而我现在却常常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,心中似乎少了一个一定要去的地方。曾经混迹于理科生中以为自己拥有的那丁点才华,放在今日竟然黯哑,更为直观的空荡感则来自于3月26日疫情突袭的那个早上,睁眼发现真真是什么都没有了,书本没有了,信誓旦旦写的计划没有了,甚至连健康都可能没有了……学业,这个我曾紧攥手心,几乎要以为它是生活全部的东西,推开生活的巨掌来看,也不过偏居在小小的拇指之上,变故的难测、运气的离奇则充塞着双手。这时,我才能够相信,一无所有有时可能是因为生活的真谛还在别处。
本要和你谈“朱子读书法”的,突然想到读书的要义是否可以延伸到更远一点的地方,六个词其实可以探求它们更为普世的意义,可我又实在不喜欢在信里还净说大道理,和你讲些故事也许更为妥当。
上周五坐在第一排看完诗词大赛决赛,从上场到信手拈来地答题,我一直关注着文奕大才子的比赛全程,虽然初中同窗时卓然出众已是他的日常,但必须承认他还是震撼了我,该是闲庭信步,抑或平步青霄,高深的诗句如珍珠般自然地连缀淌出,使我感叹他身上有夺人的光彩。和身边的朋友聊他的故事,就像说起一个传奇。他爱诗词,就可以一头钻进辞海,终日于背诗、写诗、填词、唱词中很知足地度过时光;他爱数学,又可以把每一道题当成一件人生作品来设计,来雕琢。我突然猜想,人生所有的底气与从容,大都来自于朱子谈及的“所居之敬,所持之志,是以居敬而后专一纯静,持志而后义无反顾”。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叹惜一无所有了,我真心希望你能在大潮过后,还能仔细找出自己不愿妥协的是什么,还一直坚守的是什么,它们或是你说要一直执好的笔,或是隐隐在前的某个目标,是这些东西照亮了你,参与了你,最终成为了你,使你从不会太过贫瘠。
世间人人唱着奋斗的歌,你听过黑暗时代里革命之士用奔波与不屈奏响的悲歌,也听过南方小城里无数小人物用重复的生活轨迹谱成创业的凯歌。如今,你太知道这是一个常有人高呼“佛系”与“躺平”,所有人又在埋头苦干的时代。而在雅礼,我从不缺少这样的见识,理科大神走路以飞驰的速度,刷题以品味的态度;文科学霸可以为了锻造一篇好文章,咬文嚼字,读遍文献,甚至是老师们都常以最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的教学与工作。常人以为苦的生活被他们过出了最清淡最家常的味道,演绎出了松弛而不松垮的状态。朱子所言,“着紧用力,虚心涵泳”,这标签无需再贴在哪位远方巨人身上,因为它是平凡人生从无到有的必修课。如若你再次失落,愿你能审视用过力的痕迹,愿你的每一次审视都是问心无愧,如此,哪怕你失去了所有,都会觉得自己充实而快活。
我曾走在并不熟悉的街道,突然听到最爱的粤语歌不知从哪个角落飘出来,亲切得难以言说,哪怕是听到前奏的几个音阶都会感动很久,我只以为这是音乐勾人心魄的魔力。后来读到钱钟书的一句话觉得万分惊艳,他在《围城》里写周经理夫妇感情时说:他所说的“让他三分”,不是“三分流水七分尘”的三分,而是“天下只有三分月色”的三分”……太精妙了,仔细了解后才知道,钱先生将苏子与徐凝的词浑然交互,构建出的新意境使人动容而心酸,这需要多么强大的文学伟力。我似乎也有点懂得钱钟书先生了,没有刻意的表达,没有多余的勾连,成熟的文字很自然地到嘴边,只因为诗书都刻进骨子里了。而那些你以为过眼运云烟的文字,那些你以为听后即忘的歌谣,那些你以为仅是匆匆一掠的光景,从来都没有走远过,“熟读精思”并非出于何种功利的目的,无限的反复或许只是为了给来路涂写斑驳,为人生写就底色。
在这样特别的时间节点写给你,其实只是想告诉你:不论你当下拥有什么,你要记得:“一无所有”也许不是一个确切的实际,而是一种随时可能陷入的心境,在那时你悲观,你叹气,可当你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时,那也正是你最有理由整理心绪、了解本心的时候,最有必要着紧用力、重振旗鼓的时候,最有可能细数曾经、倍感欢欣的时候。时间永是流驶,成长难得顺遂,唯愿你归零再出发,轻装再上阵。
把最好的祝福送给你,在未来的每个路口拥抱你!
你一直等待的那个自己
2022年4月1日
阅读下面的材料,根据要求写作。中国艺术体操队从国宝“莫高窟第220窟”的壁画中汲取灵感,将敦煌元素融进艺术体操,经过不懈努力,创演作品《飞天乐舞》,在东京奥运会上取得佳绩并
明代思想家、教育家、军事家、哲学家王阳明曾说:“破山中贼易,破心中贼难。”意思是带兵打仗,剿灭山贼容易,但心中贼却时刻占据我们的心灵,与我们不停的争斗,难以破除。王阳明又说
奔赴奔赴,即奔跑、赶赴。这一词十分有“画面感”------疾驰的身影、耳旁呼啸的风。奔赴是快速的,是义无反顾的。它与普通的行进不一样,它快速的、义无反顾的特点,便决定了它是人
阅读下面的材料,根据要求写作。“其作始也简,其将毕也必巨”,语出《庄子·内篇·人间世》,意为事物开始时简小,将要完成时必定宏大。1956年2月,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、中华人民共